更新时间:2025-11-10 04:02:20
我们总是对园子温存有很多的刻板认知,色情解构狂? 变态导演?但在园子温的8mm独立电影时期,我们可以窥探到这个疯狂艺术家对电影的热爱,像爱人也像爱己。 《现生现身》诞生于1999年至2000年,园子温找来了荒木经惟、磨赤儿和荒川真一郎这三个不同领域的大师参与创作,将幕后素材与电影素材剪辑在一起,创作了这个极其抽象的影像词团。 1.元电影即是家庭电影

电影开场,园子温像戈达尔一样开始交代电影的内容,之外,他还将家庭录影混入。 一个电影人的创作习惯常演变于他的原生家庭,园子温对家庭概念的看法与小津完全相悖,他强调产生品与多源头的从属关系。园子温经常把电影想象成自己本身,而片头素材的行进从家庭录影转向《现生现身》这部电影的筹备。 影像作品的产出是由多个工种合作完成,就像一个家庭由各个成员组成,后裔为个体同个体的产生品。

电影创作的本身是去产生一样东西,但园子温,或者说大多数作者导演对产生过程的传统方法存疑。也如园子温对家庭关系的固有认识是存疑的,其代表作《神秘马戏团》中,彻底推翻了父女、母女的传统关系,搅乱常人的思维逻辑,做一种"唯心主义"的创作。而"去主题"化正是当代作者独立思维的一种体现,园子温对自我与产出作品的认知便是行在前面的。于是园子温通过这样的电影开场告知大家这是一部元电影,更是一部家庭电影。 2.从冷淡到亢奋

电影内容部分的开始是穿着jk制服的女主角来到关东煮店找男主角——店员寻欢。
这段镜头里女主角不断打破第四面墙同镜头外进行交流。男主角的状态是处于机械化的,能量甚至低于群众演员。女主角通过一系列不停的疾走、舞蹈和脱力系表演成功实现了与男主角的交欢,此时的男主角随着与女主角的拉扯,开始被镜头所"感化",呈现了相对灵活的表演变化。 人物状态随着拍摄状态变化是很多演员的表演中能参透到的。本·戈扎那在《谋杀地下老板》的幕后采访中提到开始对电影创作过程的反应是冷淡的,随着拍摄进程的推移才逐渐与角色一同进入。 与园子温后来的许多商业cult片不同,人物并不是一直维持着某种或许疯狂或许亢奋的状态,8mm时期的园子温电影是即兴表演居多,人物的状态也是源于演员本身的。这一点很像园子温喜爱的导演约翰·卡萨维蒂,生理感知超过了虚构演绎。 3.身体的运用和选择

在影片的幕后素材中,有磨赤儿舞团的舞蹈训练,身体领衔了速率,舞者显现着动物性,对肢体训练的渴望承载于面部的变化之中。磨赤儿的舞蹈作为这具电影"身体"的组成部分,是最轻盈也是最具动作性的。而素材中荒木经惟参与选角的部分,是选择身体,更是对这具电影"身体"内部的关键选择。

荒木经惟为参与选角的女演员拍摄写真,女演员们袒露着身体,摆出形态各异的姿势,而其中就有影片的女主角。 一处变焦镜头,让我们注意到人群中的女主角,随后切到女主角的单人写真部分。显然这位女演员具有独特的电影感,并且十分贴合园子温剧本中的角色。我们通过纪录影像和荒木经惟按动快门后的摄影作品,可以清晰观察到这个女演员的轮廓、线条以及独特的气质。认定了这就是这具电影"身体"的灵魂所在。

3.疾走向设备,用电影燃尽欲望

"穿帮"镜头是传统电影创作的"禁区",但也有许多作者导演用"穿帮"阐释自己的作者性。 在电影内容的最终章,男主角开始了一系列疾走,变得像第一幕中的女主角一样,亢奋、中二,疯癫到有使不完的力气,当他终于追上了女主角的脚步,他便以最初也是最原始的发泄感知形式——交欢来燃尽所有的欲望。 在男主角与女主角交欢的段落中,园子温运用蒙太奇将幕后素材的部分叠加进去,纪录片与剧情片融合在一起。 二人涌入泥水中完成交欢后,我们看到画面中出现了收音设备,男主角奋力地奔向收音设备的方向,随后也出现了摄影机和摄影师。

设备是电影创作的工具,象征着电影创作的绝对权力 。电影中的人物似乎在这一刻与创作电影的人相遇。 吉加·维尔托夫曾提出"电影眼"理论,即强调摄影机作为超越人类肉眼的观察工具,能够捕捉人眼无法直接察觉的现实细节与运动。园子温把摄影机和其他设备化作符号,也看作沟通前世今生及电影内外的桥梁,扩展了所谓"电影眼"的观察范围,且是更出于"唯心主义"的。 《现生现身》中的设备与虚构人物都被修饰为鲜活的个体,于是它们充分发挥自身潜能,展示着园子温的电影创作实现自身价值和目标的过程,并在不同的情感节点触发不同的共情。 4.园子温的开始

电影的最后,喷洒血浆的道具出现,不停地进入画面"抢戏"。 血浆是园子温电影的重要元素,然而园子温大多代表作中的血浆其实并不是展示强度的存在,不同于那些血浆B级片,园子温电影的很多血浆并不是追求感官的刺激,而是通过毫无缘由、丧失物理逻辑的荒谬展示一种不合时宜的观看契机。他许多电影中的情色,也依托于类似的创作动机去展现。而在这部电影中,园子温疯狂的暴露道具,是这一创作思维的开始。 亦如很多人说的那样,《现生现身》是园子温的开始,园子温时刻保持着对欲望的诉说,不仅仅是人物与人物之间简单的欲望,更是园子温对电影的欲望。《地狱为何恶劣》中血浆四溅、疯狂疾走与摄影机的并存,园子温对电影的爱是"畸形"的,并不能被传统的创作者所理解。

园子温对待他人与对待自己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趋同于他对电影的态度,是一种作者态度,就好似把人生活成了作者电影。所以园子温说,今生我拍电影,来世我便是电影本身。 当这个世界总是对理想和欲望闭口不谈时,我们拥有园子温……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