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09-12 04:03:45
我一直觉得,风是能认路的。它知道该在哪里停留,该把什么样的种子,带到什么样的土壤里。
“有风小院”迎来了新客人,阿桂婶照样大着嗓门张罗,好像从来如此。但我知道,不一样了。红豆回来了,不是过客,是归人。她的“听风民宿”开了业,她就站在院子里,查房时认真得像检查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我有时候看着她,会恍惚觉得,她好像一直就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阿奶的身体扛过了一关,虚惊一场。她醒来第一句话是:“我们红豆呢?”好像生怕她孙媳妇又飞了。我爸和红豆爸妈处得极好,两家老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能把我小时候那点糗事翻来覆去讲上八百遍。红豆就在旁边笑,那笑容,比云苗的阳光还亮堂。
娜娜…...那丫头,终究是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家。我把小馆正式交给了她,她值得。她不用再躲着任何人了。至于是不是和夏夏…...夏夏那小子去了厦门的木雕工坊学手艺,走之前磕磕巴巴跟娜娜告别。娜娜呢,大大方方,说一直拿他当弟弟。年轻人的事,风知道,但风不说话,让它慢慢吹吧。
马爷和胡老师回来了,脚上居然沾了马粪,被阿桂婶好一顿笑话。马爷那茶饮生意,居然琢磨着开分店了,说话倒是比从前更接地气。老胡…...嘿,他最后居然真揣着那点胆子,追去北京了。说是去音乐公司做事,我看呐,是去找他的“蔓姐”了。挺好,种树最好的时候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晓春和罗泉…...没提复婚。但你能看见,他们为了小葫芦,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饭了。晓春脸上那点硬邦邦的劲儿,化了。有些事,不一定需要个名分,自己觉得舒服,才是真的落地生根。
哦对了,最后见到红豆爸妈那次,我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结果她爸拉着我爸喝酒,说她姐俩以前总管着他。红豆在我旁边偷偷掐我手,小声说:“瞧你那点出息。”是啊,在她面前,我好像永远都是那个有点傻气的谢之遥。
红豆常说,是我让她看到了另一种生活。但她不知道,是她让我相信,我选择的这条路,泥泞,但开得出最好的花。她不是为我留下,我是为她,也为我,为我们,一起扎进了这片土地。
晚上的烧烤摊,烟火气十足,大家吵吵嚷嚷地碰杯,许愿。有的愿望大到想庇佑天下,有的愿望小到只想明天吃碗不加葱的花生汤米干。我和红豆对视一眼,没说话,都笑了。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乌托邦,云苗村也不是。它有鸡毛蒜皮,有家长里短,有马粪,也有眼泪。但它有的,是能让鸡毛蒜皮也变得温暖的东西。
风还在吹,故事就没完。只不过有些人,从故事里的租客,变成了写故事的人。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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